Saturday, November 24, 2007

大学排行榜=国家排行榜


英国《泰晤士报高等教育特辑》公布的2007年全球大学排行榜调查出炉了,国内各大学排名又再滑落,首相感到痛心、部长说计分方式不利于我国,各方言论彼升此落,大家都感到气愤又难过,首次马大连200名都挤不进,博大更从292掉到364名,掉了足足72名,然而大家深知这些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的,因为会构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有迹可寻的。

从最城内目前闹得沸腾腾的博大李松荣事件中,就可以看出端蔽了。一名受到暴力保安官员抢夺书包、学生证的博大生,到警察局、保安局投诉后,暴力官员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对付,反而吹哨者被博大校方引用《大专法令》对付,被处罚停学一个学期,如此无理、不专业的事情竟然会发生,这也难怪博大排名如直线式滑落,连掉72

一间号称是全马首间得到国际管理水准证书(ISO9001)的保安局,竟然能够在没有给予任何理由的情况下,要求搜查学生的书包,事后保安局长还大言不惭地说:“他们要求搜查无需向任何人解释,并指虽然有搜查程序,但是他们有权根据当时情况来执行职务。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校园呢?就连警察搜查程序都需要给予合理的解释与一名高级警官在场方能进行搜查,小小保安人员竟然比警察拥有还要大的权力,不需任何理由就可以随意搜查任何人的财物,这岂不是把UPM变成了Universiti Pak guard Malaysia,让博大成为了全马第一间“保安大学”,试想想,连保安系统都如此限制、霸权之上,可想其大学的学术空间会有怎样的自由度、国际排名能怎样的持续滑落了!

所谓:大学是社会的缩影,这句话说得真没错,从李松荣事件中,我们也不难发现国阵政府管理国家的模式,在校园,投诉官员暴力行为的吹哨者被《大专法令》下控告判罪、在国家,不少揭发部长贪污证据的吹哨者被《官方机密法令》下控告判罪,贪污滥权的部长仍然逍遥法外、暴力滥权的大学官员也一样无法无天地继续执行“任务”,国内大学国际排行榜继续滑落、大马在贪污指数、新闻自由指数继续滑落,那马来西亚的路在何方呢?

笔者认为,要突破这一切,需要的是人民的醒觉与公民社会的建立,大家应该要扮演好各自的角色,通过不同的管道教育群众关心社会、改变社会,只有通过更多人的参与国家政治,更加多的公民组织在监督政府,要求废除更加多的恶法,我们的国家才会有光辉的明天,我们大学的国际排行榜才会提升,因为没有民主空间的国家,又怎么会有民主的校园呢?

示威游行是我国的文化

日期/Nov 19, 2007

作者/杨培根

载自:http://www.merdekareview.com/news.php?n=5394

最近,70个团体所组成的“干凈与公平选举联盟”(Bersih,净选盟),号召人民参加10万人大游行,以便提呈备忘录给国家元首。净选盟由67个公民社会组织和三个在野党所组成,结果四万人参与了这项我国有史以來最大规模的示威游行;但是,官方报道竟把人数缩成一万人。早些时候,甚至说成只有四千人或四百人。

針对这大规模游行示威事件,首相阿都拉说,游行示威不是我国的文化。首相说:“这不是马来西亚的生活方式。我国是个民主国家,而这样的集会为我国所不容。”他还说,示威游行不是促进改革的办法。

根据20071112日英文报章《太阳报》(theSun)报道,首相说:“我希望人民能理解,这类‘街头民主’不是促进改革的办法,而人民不接受这种举措。人民愿意以和平方式进行改革。”

显然,首相指的就是在星期六前往元相皇宫的数万人大?行。这次大游行,是为了要求改革目前不合理的选举制度,希望我国能建立起一个清廉公平的选举制度,以取代现有的诸多弊病的选举制度。。

青年工作者法米惹扎(Fahmi Reza)为我国民主事业作了贡献,他收集了资料和照片证明:和平请愿和示威游行,是我国早已形成的文化。上世纪40年代末,马來人为了反对“马來亚联邦计划”,爭取国家独立所进行的斗爭,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旧报纸堆另有乾坤

法米从旧报纸堆中挖掘出一些相关的历史事迹,发觉各种语文旧报纸所作的报道显示,马來人为了爭取国家独立,和英殖民政府展开斗爭,曾经毅然地集体走上街头,举行大规模的游行示威。

19462110-16日,《马來亚报章摘要》第16期(英文),连续记载了马來人抗议示威游行的新闻。下面摘录其中一部分的记载:

“马來人抗议示威游行――194629日,报章MAJLIS报道说,有三万六千名吉兰丹州马來人举行大规模的示威游行,以反对’马來亚联邦计划’。马來人把这个计划的白皮书形容为‘英国人在马來亚投下的一颗原子弹’。”

同一天,另一份报章《人民呼声》(SERUAN RAKYAT)报道说,参与游行的人数不只三万多,而多达六万五千人。示威者手举标语,标语用英文和马來文书写,內容有:“英国政府不守信用”、“我们还能相信英国政府吗?”、“马來人要在这世界上生存下去”、“还我权利”、“我们要公平”、“我们要和平,但我们的权利不许被剥夺”等口号。

这份报章发表了吉兰丹州政府部门的马來官员所签署的一份“宣誓书”,他们共同宣誓:如果抗议行动失败,他们將集体宣布辞职。过后,他们將把大部分精力花在捍卫国家尊严,保卫祖国的事业上。

194627日,华文《民声报》评论这次示威游行,指出:吉兰丹州的马来族正点燃起民族主义的火把,表示强烈反对白皮书。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甚至准备展开一场罢工行动。

另一方面,为数两千名的吉打州马來人,等待着侯恩將军(Major General)蒞临亚罗士打;他们手拿标语,高喊口号“表示反对马來亚联邦计划”。

1947 922日,《海峽时报》也报道了一则新加坡举行群众大会的事件;这则新闻报道说,昨天在新加坡花拉公园参加群众大会的部分听众表示支持“全马联合行动理事会-人民力量中心”(即马來亚各民族大联盟)所草擬的宪制建议。(资料來源:M Thambirajah著:《马來西亚历史教科书》第三册,1979联邦出版社出版)

《巫统斗争史》也记载示威游行

法米还寻获了一些珍贵的历史照片,显示当时示威游行的情景。在这张历史性的相片中,有一副以爪夷文书写的标语:“皇族和人民必须团结起來”这个标语还注明出处是:巫统吉隆坡文良港支部。

法米的文章还引述了《巫统斗爭史》一书中的一些章节。这本《巫统斗爭史》的作者是依布拉欣玛目(Ibrahim Mahmood),他是巫统发起人之一;1946511日,他还在《巫统创党宣言》中签了字。

以下是从《巫统斗爭史》摘录下來的一些文字:

“两名英国国会议员Capt. GammonsLt. Col.Rees Williams到访――19465月间,两名英国工党国会议员,即Capt. GammonsLt. Col.Rees Williams应巫统之邀到访马來亚,目的是为了观察马來族群起反对‘马來亚联邦计划’的真实情況。当时,他们到访过全马,每一个州的马來人都倾巢而出,参加示威游行和召开群众大会。各州采用的表达方式因地而异。

柔佛州――这两名英国工党国会议员到访的第一站是新山。数万人集合在新山皇宫大庭前(以照片为证),表示抗议,“马來皇族和人民的灵魂与身驱被强行分离”。

吡叻州――1946528日,这两名英国国会议员抵达江沙(Kuala Kangsar)。在这城鎮,马來人举行了一次最大规模的群众大会。群众大会是在市区的大草场举行的。出席群众大会的马來人來自吡叻州各地,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参加群众大会的人数多达数万人。”

国会议员理直气壯的言论

我国当今的国会议员哈雅蒂(Dr Hayati Othman)认为,我国爭取独立的斗爭,是从当年独立斗士发动一连串的示威游行开始的。

首相认为,人民和平集会并不是马來西亚的文化。这名国会议员反驳了首相阿都拉不符合历史事实的言论,并对这不符合历史事实的讲话表示遗憾。

他指出,历史清楚表明,早期的巫统领导层自己发动示威游行,反对英殖民主义者;最好的例子就是:在巫统领导下,马來人反对“马來亚联邦计划”的事件

巫统主席翁嘉化领导示威游行

在这反对“马來亚联邦计划”事件中,翁嘉化(Dato Onn Jaffar)以身作则,帶头领导示威游行,反对这项不符合人民利益的计划。翁嘉化是巫统发起人之一,同时,还是第一任巫统主席呢!

当时,为了配合其他斗爭方式,策划举行了一连串示威游行,以反对“马來亚联邦计划”。这项正确行动,有助于舖平往后走向国家独立的道路。

翁嘉化当时在领导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街头示威游行中,扮演着重要角色。首相是不是在否定这个历史事实?

其实,不持有武噐的和平示威游行,是我国宪法保障下的基本自由权利之一。这是我国人民应享有的基本人权。和平示威游行也是《联合国人权宣言》所阐明的的基本人权。任何人都不容许剥夺这项全世界人民所公认的基本人权。

Thursday, November 22, 2007

政治的回归

【编按:新山南方学院本月(11月)3日举办创院17周年庆祝活动,其中一个节目是人文讲座,今年邀请本刊资深专题作者张景云主讲;张景云把讲演圈定在“人文学人的政治素养”的范围,讲题为“政治的回归”,下文是讲演纲要。张景云席上循此加以演义。现征得院方同意,由作者交本刊先行发表。】

【本刊张景云撰述】我今天的讲话不是一篇演讲辞,不是一篇论说文,而是一篇个人沉思默想的“沉思録”,犹之法文的Pensee

天地球表层上最肮脏的字眼,人类社会最受人诟病和唾骂的事物,莫过于政治这个名词、政治这种活动了。如果人类社会是依靠政治运转的,政治是人们生活中不过 或缺的东西,何以人们今天会对政治产生和抱持如此强烈的偏见;这里说偏见,因为政治本来是“不肮脏”甚至于高尚的东西。是甚么人轻蔑政治,政客们遯迹在政 治之中,如鱼得水般得意,有偏见的当然是政客以外的大多数普通民众;换句话说,这种对照是被治理者(the governed)与治理者(the governers)的关系。

党政治在人类历史上是相当晚近的事物(假设大概二百年吧),今天地球上几乎所有国家都推行这个制度,包括各种自由主义民主、名义上民主、甚至君主(立宪) 政体的国家;这些政党理的政客都声称他们代表人民,代表他们议论政策,代表他们治理国家,尽管在绝大多数国家,人民知道这些政客无能腐败、自利自肥,因而 对他们怀疑、厌恶、不信任。当被治理者对治理者产生这种不信任的情绪,当艾顿勋爵(Lord Acton)的判断“权力经常会腐败,绝对的权力就绝对的腐败”成为世人对政治最流行的印象时,世人就是忘记了(或根本从来就不明了)政治的原初合理状态,而把意欲或实际效果就是排挤掉“本然政治”(Politics as it should be)并取而代之的“鱼目政治”视为政治理所当然的本体。

不沾政治是不可能的

欧威尔(George Orwell,左图)说,在我们的时代,“不沾政治是不可能的。”他说,“所有课题都是政治课题,而政治本身则是一大推的谎言、避重就轻、恶行、憎恨和精神分裂症。”何谓精神分裂,字典说这种精神病的主要症状是患者思想、感情和行动缺乏联系和一致。欧威尔说这话时是1946年,他死得早,有幸不及见证今天人类政治的丑恶。今天世上最有权势的政治说谎者是美国那位boy president,最著名的政治精神分裂症患者也是他,他和他的一群共犯给世人带来无穷尽的破坏和苦难,而这一切都是建筑在谎言和白痴逻辑上。

的,我说世人,我不说伊拉克人民,因为他们是我们的人类同胞,不是没有血肉的统计数字。今天世界上最强大的民主政体国家的民选总统靠谎言来治国、来推行外 交政策,我们不妨推想一下,天底下那许多民主体制相当脆弱的国家的领导人,在缺乏健全议会制约和媒体监督的情况下,又会如何的运用谎言来维持政权。人人都 有理由讨厌说谎者,掌握权力者说谎,则是惯性的说谎者,是艺术包装说谎者,所以被统治者厌恶政治,不相信政治可以是清洁干净的事情,这是无可厚非的。

有当代最杰出的政治作家之称的欧威尔,是在1950年(他逝世那年)之前一年写成《一九八四》,他诛伐的极权主义对象是纳粹主义和史达林的苏维埃极权统治;美籍犹太裔政治哲学家汉娜·阿伦特(Hannah Arendt)的《极权主义的起源》成书较晚,她所论析的对象则是反犹太思潮、帝国主义、种族主义,以及漫泛过政治疆界的民族主义,这些都是西方世界历史上的所谓地底暗流(汉娜·阿伦特后来有补充撰写一篇论析苏维埃极权的长文。)今天回顾20世纪历史,特别是后半叶,人类曾面临两大危机,一个是共产主义极权统治(纳粹在前半叶),另一个是核子毁灭威胁。这两个威胁都没有解除,不过只是另一种霸权盖过了它们。

我们从历史回到义理。如果人类希望摆脱极权/霸权统治,第一步应该是问“何谓政治?政治的意思是甚么?”卢骚说,人生而自由,然而(今天)人人都在桎梏 中。如果我们不是问“政治的意思是甚么?”而是问“政治的目的是甚么?”,就是把政治视为一种手段,沿此作历史的推演,就只能回到极权主义的老路。从过去 极权统治的惨痛经验来思索,可以看到这种“手段——目的”二分法的意识形态逻辑如何狡猾的被利用来奴役民众,高高举起一种“终极的善”(从前是政治的,今 日或许是宗教的)治世状态作为“目的”,强制人民作出牺牲(譬如说牺牲自由)作为手段;只要目的正确,手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这些形形色色的历史命定论的 意识形态(Ideologies of Historical Determinism)操弄这种手法已经屡试不爽。提问政治的意思是甚么?这是要替政治清除“政治的敌人”,要努力重建政治的主体性。这就是我的讲题的主旨。

政治的敌人骑劫了本然政治

汉娜· 伦特(右图)说,政治的意思是自由。这么主张时,她也注意到这样提问和这样回答仿佛显得单薄了一点,不是因为内中的含义不丰富精致,而是因为今天人类所面 临的政治现实太复杂太凶险,这个“政治的敌人”骑劫了“本然政治”,喧宾夺主的取代了“本然政治”的位置,以致使“本然政治”的基本思维已无法解说人类今 天面临的“灾难政治”的问题。

骚说,人生而自由,然而(今天)到处人人都在桎梏中;接下来的潜台词就是,人必须解放。(解放仿佛是共产党专用的词汇,你不能因此就将它视为洪水猛兽,此 词的政治源头早过共产主义运动,在今天的人类处境中它的义涵也更多样。)在古希腊的城邦政治中,政治和自由是两位一体的,政治(从事政治活动)是自由人 (城邦公民)的事务,自由是政治的(不是基本条件,而是)本质状况。而政治活动始于话语(Discourse),由此引向行动,整体都归纳在一个大行动(包括首要的话语)之中;在这个思想传统中,如果政治是自由,政治也是话语;易言之,政治在定义上就是自由(因此平等)的话语,包括议政以及延续的行动。在古希腊哲学中,文字/语言(逻各斯Logos 不只是文字/语言,而且是像中国道家思想中的“道”,是一条路,是行动。我们今天不能原封不动的照搬古希腊城邦政治,特别是城邦公民所以能“自由”的条 件,就是相对于城邦外的“野蛮人”,以及建筑在奴隶制上的这个历史阶段限制;然而上述的那个政治等于自由等于话语(对话、交流、议政、辩论等等)的政治哲 学主线,却是人类宝贵的共同遗产,在今天的“灾难政治”中更是弥足珍贵。

天的你我,以及无数无名的被统治者阶层民众,是不是自由?我们感觉自由吗?我们真正自由吗?这问题不只马来西亚人要问,世界各国(包括冷战时代自诩为自由 世界领袖的美国)的人民都必须问。自由抑或不自由,有许多测试的方法,其中大要在于统治者与(对)被统治者的联系(态度)上;当政府长官对民众(特别是个 人)的诉求不闻不问,或者挥一挥手说:去留请便,你要移民你要脱离国阵大门在那边,这是权力的傲慢(arrogance of power),这也告诉你:你不是平等的,因为你不自由。

然有许多现象只是症状,公民不自由的因素很庞杂,不能只关切政治(制度与文化)而忽略市场,不能只着眼于权力机关而看不到在野党和公民社会,不能只注意典 章制度而忘却民族素质与社会文化,而这一切事功最后都会回归到话语这个关键上。何以如此?在二十世纪下半叶之后的当代政治,是争夺话语(权)的政治,这也 延续前文的“政治等于自由等于话语”的提法,而在被统治者阶层来说,话语更是政治与自由之所系,易言之即是生命之所系。中国当代思想家胡平在《论言论自 由》(19751986)中说:“如果说,权力是有权者的语言;那么,语言便是无权者的权利。”诚哉斯言。因此,保卫语言,维护语言的洁净和完整(integrity of language),不让来自各方的权力歪曲和摧残语言,让语言为“本然政治”招魂,以增升公正和减少苦难,就成了世人对“灾难政治”作战的前线。

灾难政治”不可同日而语

难政治”在二十世纪后半叶所意指的霸权,跟今后世人所面对的霸权比较,显然不可同日而语;今天我们可以勾勒出其面貌的一个强权,当然是冷战结束后世上仅存 的超级强国,美利坚大帝国,这个帝国的综合国力在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它的影响力可以成就好的成果,譬如作为民主大磁场它推进了苏共的瓦解及其东欧卫星国 的民主化转型,但是它的破坏力也同样大。

美利坚大帝国是全球一体化(Globalization 最大的推动者,也是最大的受益者,而在这个对许多小国穷国来说是福祸相倚的全球一体化大潮之下,国家和世人都活在一个“世界村”里,美国的庸俗生活方式、 世界观和价值观,以及低俗的通俗文化,正逐渐的把人类珍贵的地方与传统文化浸蚀和摧毁。这当然不只是白宫和五角大厦的角色发挥作用,其中还有华尔街(金融 中心)、马迪逊大道(广告业中心)、好莱坞(影音文化大本营),以及分散全国各地的寡头大企业,其中包括永不餍足的石油业和军事工业,都在发挥作用,像掩 盖了整个地平线的蝗虫大军,不停歇的涌向地球每个角落。在美国庸俗文化无孔不入的渗透之下,借用《共产主义宣言》的说法,一个幽灵正游荡在人类社会的上 空,那是甚么幽灵,那是拜金主义、消费主义、唯利是图无所不用甚极的犬儒处世态度、人的虚拟化及去血肉化,以及在这些势力的高压之下所出现的人性疏离和诸 种优良传统价值的物化和商品化,等等。

我猜想,再往后一代人的时间里,地球表面上的所有的人,半数会因缺水缺粮缺药物以及被美帝国局部化的战争而早夭,另半数则丰衣足食,成为自由市场寡头企业的“炮灰”(fodder,这里是借用战争炮灰之喻),清醒的时间一半用来拼命挣钱,一半用来到购物中心朝圣进香,膜拜财神爷兼进贡大企业。另一种比喻是人人都像猪和鸡鸭,活着的时间全是消费、消费、消费(不断吃饲料),活着的目的只为寡头企业制造盈利(被吃进人的肚子里)。

语言是无权者的权力

然而,语言是无权者的权力,世人(那些还未被麻醉的人们)应该坚守战地,运用语言和话语权,努力扩大清醒的版图。欧威尔在60年前已经指出,在我们这个时代,政治言辞和文章大部分是为不可辩护的事物辩护,政治语言大部分包含委婉语、以问代答以及根本不知所云的含糊不清。他在经典小说《一九八四》里更发明一种新语言Newspeak):战争是和平,等等,嘲讽极权统治的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来到当今,英国作家伯杰(John Berger 这里有一段话:“我们必须抗拒新暴政的话语。它的词汇都是废话。在那许许多多可以对换的一再重复的演讲、文告、新闻发布会和威胁语话中,一再重现的词汇不 外是:民主、公正、人权、恐怖主义。每一个词在其前后语境之中,所指涉的其实是它往昔所指涉之意义的相反面。”我几年前曾引録过伯杰的一段话,这里重引作 为这个讲话的结束语,他说:“For us to live and die properly, things have to be named properly. Let us reclaim our words.

是的,让我们夺回我们的语言,夺回我们的话语权。

注:

欧威尔(George Orwell1903-1950),英国政治小说家、随笔大师。

汉娜·阿伦特,美籍犹太裔(德语学派)政治哲学家,逃避纳粹暴政移民美国,《极权主义的起源》出版于1951年。

伯杰(John Berger),英国马克思主义美术评论家、小说家、随笔作家,年逾七十,现居法国。

载自:http://www.merdekareview.com/news.php?n=5416

Tuesday, November 13, 2007

你知道吗?真相是这样的!!!

大雨冲不退追求干净选举黄潮
群众高度克制示威终和平结束

■日期/Nov 10, 2007 ■时间/03:18:32 pm
■新闻/家国风云 ■作者/本刊林宏祥

【本刊林宏祥撰述】尽管首相和警方恫言对付今天的“黄潮”示威参与者,再加上吉隆坡市去在中午下起倾盆大雨,然而就是浇不熄四万人“追求公平选举”的心中烈火,从七个集会地点冒雨游行到国家皇宫,成功提呈备忘录。

约四万名身穿黄衣或佩戴黄色衣饰者向断言“示威终将以坏的结局收场”的阿都拉巴达威展现高度的自律,在没有他者挑衅的情况下,和平地举行了今日的游行与集会。除了镇暴队在州立回教堂(Masjid Jamek)向人群发射水炮与催泪弹,以及逮捕了42人,这场自阿都拉掌权以来最大型的示威活动,终在相对顺利的情况下划上句点。

原订于下午三时召开的集会,由于警方严密封锁独立广场,又在州立回教堂驱散人群,导致干净与公平选举联盟(Bersih,简称净选盟)临时改弦易辙,放弃在独立广场集合,直接前往国家皇宫。

一度在上午11时左右遭封锁的国家回教堂(Masjid Negara),后来在中午一时左右开放让回教徒祈祷。

祈祷过后,欲参与示威者纷纷换上黄色的衬衫,在倾盆大雨中等候领袖的下一步指示。

一名回教党党工告诉《独立新闻在线》,根据最新的安排,国家回教堂将是聚合点,回教党主席哈迪阿旺(Hadi Awang)及人民公正党首领安华依布拉欣将率领群众,从国家回教堂游行到国家皇宫。

无论如何,在下午2时30分左右,一支从独立广场方向游行而至的队伍抵达国家回教堂,逾千名示威者涌出回教堂,加入其行列,然后浩浩荡荡游行向国家皇宫。

哈迪阿旺与回教党署理主席纳萨鲁丁(Nasharudin Mat Isa)在回教党志工队(Unit Amal)护驾下,在此起彼落的真主伟大Allah-Hu-Akbar)的口号声中,步行到国家皇宫。

镇暴队围堵国家皇宫

值得一提的是,志工队除了展现了高度的自律,更是扛起维持交通秩序的任务,为来往的交通开路,一切井然有序。在游行过程中,不乏司机鸣镝,甚至在高空中经过的轻快铁也鸣镝,振奋了游行者的士气。

游行者在3时30分时,从不同的路道,陆续抵达国家皇宫门前。超过五辆镇暴队卡车已驻守国家皇宫门前,其中有水炮车对准人群,惟没有扫射。

后来,国会在野党领袖林吉祥、民主行动党秘书长林冠英、哈迪阿旺、回教党总秘书卡玛鲁丁嘉化(Kamaruddin Jaafar)、人民公正党总秘书卡立依布拉欣(Khalid Ibrahim)等人抵达国家皇宫,准备向最高元首提呈备忘录。

在“黄潮”中,回教党副主席莫哈末沙布(Mohamad Sabu)、人民公正党全国宣传主任蔡添强等人向群众发言,前者呼吁示威者克制与自律,不要受任何一方挑衅影响,更不要破坏公物,包括集会地点周围的一草一木。

因1998年改革运动崛起的蔡添强,再度率领群众高喊“烈火莫熄”(Reformasi),诉求改变。

当时的安华依布拉欣正困在车龙中,后来出动“摩托车”载送,在3时45分左右抵达国家皇宫。回教党的志工队与镇暴队各自围起两道人墙,不让对方越界。

由 于场面太大、人潮过于拥挤,再加上扩音器效果不佳,安华简短的群众演说,仅少人听闻。护航在安华依布拉欣身边的赛夫丁(Saifuddin Nasution Ismail)后来告诉《独立新闻在线》,安华认为示威者成功排除首相与警方的警告走上街头,是基于一种醒觉,而这个醒觉来自出席者坚持认为选举制度需要 “净化”。

其次,安华也认为,最高元首愿意接收来自在野党团的备忘录,证明最高元首亦认同我国的选举制度出了大问题。

集会和平结束

三个在野党巨头后来在下午四时,成功将备忘录交给最高元首机要秘书,由后者转交最高元首。警方不容安华再发言,并要求示威者立刻解散。所有党团领袖开始离开现场,而示威者则往国家回教堂游行。

在整个示威过程中,警方的直升机在上空盘旋监视,而示威者也高举手中的布条与诉求,向上空的直升机欢呼。有者在离开时还向警方致谢,从头到尾没有出现骚乱情况。

下午四时以后,部分游行者回到国家回教堂,而其余的则游行到州立回教堂。警方依然封锁独立广场,不让人群进入。

在这之前,吉隆坡警方昨夜开始部署戒备,并在今早四处设路障、封路及派遣警员驻守净选盟圈定的集会地点。

这场“十万人大集会”由净选盟举办,诉求改革选举制度,要求第12届全国大选是公平的选举。首相阿都拉对此集会甚感不悦,并在昨日恫言严厉对付示威者。【点击:指“街头民主”挑战政府 阿都拉放话驱散明午集会】